第三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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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
“殿下，今日立後詔書已經發下去了，聽說陛下立了林氏的姑娘為後，納了沈家和謝家的姑娘為妃，這一下後宮的高位就占了三個，宮裏可是要熱鬧了。”
“只納了三個？”秦嫵挑揀著面前的釵環，回首道:“清流人家或是武將中不曾挑揀幾個？”
“也是有的，只是分位都低，比不得前面幾位，聽說陛下尤其喜愛那沈姑娘，親自指了院子，說不得最先得幸的就是這一位。”
秦嫵笑笑:“與我們有什麽幹系呢？”
錦玉努了努嘴，給秦嫵梳頭的動作一頓，“殿下，怎麽沒關系，那位沈姑娘分明就是占了長得像殿下的便宜，那天我去取果子，都顯些認錯了。”
“錦玉，多嘴！”錦心呵斥一聲，小心的看著秦嫵的反應。
這種事，說出去，對公主和陛下都不好，陛下喜愛與長姐相似的女子，若是被有心人扭曲便成了愛慕長姐，亂了綱常，只怕到時候又要惹出風波來。
秦嫵輕碰了碰自己的面頰，“老天給的東西，相似又有什麽奇怪，只是總有些人心思齷齪，所以日後這話切不可再提，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錦玉乖巧捂住了嘴，用力點了點頭:“我記下了，一定不再說。”
換好了衣衫，秦嫵在鏡前最後理了理鬢發，將冊封那日的頂釵簪在了發間，走到門前，親手推開了那一扇沈重的雕花門。
天光明媚，而她，想和心愛之人光明正大的執手走在天光下。
“殿下，肖大人讓人來傳話，讓您快去禦書房，林家家主早起進宮，求陛下指婚您於林五郎，陛下沒拒絕，看不清是什麽意思。”
亂點鴛鴦譜的老頭，秦嫵暗嘆一聲，只恨他在這樣的時候添亂。
到了禦書房，肖固早早侯在了門前攔下了秦嫵。將人帶去了後殿，讓她在屏風後悄悄的聽庭前的動靜。
“阿姐，林家主剛走，沈太傅就過來了。”
“所為何事啊？”
“帶了庚帖，大抵也是想請旨賜婚，阿姐可是有得愁了。”
又一個亂點鴛鴦譜的老頭！
秦嫵透過屏風縫隙悄悄看著，傾耳貼在了屏風前，想要聽得更分明些。
“陛下，臣也知此時說此事或許不妥，但近日老臣頓感疲憊，精神不濟，恐怕時日無多，一來想同陛下乞骸骨，二來想請陛下成算一事。”
“太傅快請起，但說無妨。”秦玖攙扶起沈太傅，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。
“臣想為孫兒沈煜求娶長公主殿下。”
“太傅，此事還要從長計議。”秦玖暗嘆一聲果不其然，將剛剛同林家主說過的話又重覆了一遍:“太傅應知，朕自幼是阿姐護佑長大，感情甚篤，如今萬事未定，朕還想多留她些時日，沈煜自然是好的，若是日後阿姐有意，朕定然成全這一樁姻緣。”
“陛下，臣若是沒有記錯，公主如今已經是雙十年華，尋常人家的女子十五六都已嫁為人婦，如殿下年紀者膝下或兒女雙全，陛下愛重長姐，才更要多多為她打算才是。”沈太傅語重心長道。
秦玖無奈:“太傅所言甚是，朕會好生考慮的。”
“陛下，我沈家雖並不是什麽望族，但家風清正，一夫一妻，四十無子方才納妾，今日老臣是真心為孫兒求娶，不求公主尊榮，不為殿下美貌，只尊她人品貴重。”
秦玖頷首，聽得屏風後的動靜，揉了揉太陽穴:“太傅，朕自然是知道沈家風骨的，只是婚姻之事，總是要兩廂情願的，若是阿姐和沈煜兩情相悅，朕如何會不成全？”
“陛下，齊王求見。”
秦玖心頭一梗，這群老家夥還真是一樣的狡猾心思，前一日推舉皇後人選，後一日紛紛求娶公主，連說辭都沒有什麽區別，實在惹人生厭。
著人送了沈太傅離開，請了齊王進門，秦玖端詳著沈太傅留下的庚帖，並不避諱齊王。
“陛下，如今大宴已過，蜀地有馬匪做祟，臣不日就要動身回蜀地，臨行之前還是想來同陛下討一個恩典。”
“齊王請講。”
“臣的王妃故去多年，想為我齊王府求一位賢良貴重的主母，臣屬意公主，但陛下似乎不肯割愛，既如此臣也不好勉強，倒是聽聞顧郡主也是戎馬出身，想來也能和臣脾氣相投，不知陛下意下如何。”
秦玖微微皺眉，“怕是不妥，顧家大夫人新喪，顧郡主怕是無心婚嫁之事。”
“無妨。”劉繼擺了擺手:“只是嫂嫂，非父母夫君，有什麽妨礙，再者，臣也不求立刻成親，待我回去籌備婚儀也是需要時日的，介時想來顧郡主就釋懷了吧！”
或是公主，或是郡主，看起來他求的是尊榮，可秦嫵背後是肖揚舊部，顧雲念身後是整個顧家，他還真的是將野心擺在了明面上。
不許婚，是不近人情，許了婚，舍了哪個都是大事，自家阿姐，他自然不會讓她去那虎狼窩，至於顧雲念，顧家大夫人莫名新喪，顧家獨女若是又被指婚聯姻，只怕顧家這左膀右臂就要折給了別家。
劉繼還真是會以退為進，反將一軍。
秦嫵在屏風後聽著，只覺得頭疼，怎麽今日一個個的好像都盯上了她，都要求娶她，卻無一個問過她情不情願。
“陛下，齊王。”
肖固阻攔不及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嫵從屏風後闖出:“齊王見諒，王爺來得急，我與陛下正在說話，來不及離開，只能暫避。”
“無妨。”劉繼輕笑一聲，對這樣的美人，他是願意多幾分容忍的:“公主既然在，不妨就一起坐下來聽一聽。”
秦嫵微微欠身，“王爺與陛下談的是家國大事，本宮本不便插嘴，只是偶然聽得事關我和顧郡主，這才出言打擾。”
“公主但說無妨。”劉繼溫聲道。
秦嫵與秦玖對視一眼，莞爾一笑:“本宮先要謝過王爺錯愛了，只是臣女已有婚約，是自幼父親定下的，只是陛下愛重我，這才不曾履約。至於顧郡主的婚事，顧郡主由嫂嫂撫養照看，說一聲長嫂如母倒也不為過，按國法情理顧郡主都應守孝三年，怕是會耽誤了王爺。”
“果真？”劉繼鳳眼微瞇，露出一絲精明的利光:“公主怕不是在說笑，誰人不知殿下舊日的未婚夫如今只是個閹人，公主怕不是在侮辱本王！”
秦嫵毫不在意的迎上他的目光:“他是何人，都是我的未婚夫，是我心愛之人，於我而言，他就是世間最好，他不娶，我不嫁，他無後嗣，我奉他終老，王爺以為如何？”
“好！好！”劉繼拍掌:“公主對他還真是深情厚誼，就是不知陛下以為呢？”
秦玖嘆息一聲:“朕說過，阿姐的婚姻大事，自然是阿姐做主。”
“謝過陛下！”
這些話，她原本就打算說，可絕不是在人前。
但她在恐懼，擔憂，唯恐有人給出了足夠的利益，一道聖旨落下，她就再沒有了開口的機會。
這世上，最不能賭的是人心，最不能信的是人性，她不負人，卻未必人不負她。
秦嫵斂袖跪拜，額頭叩地，深深的俯身，行得是大禮，見狀秦玖忙伸手扶她，目光幽暗:“阿姐這是做什麽，阿姐要什麽，朕自然都是要給你的。”
白日裏的事，到了晚上已經傳遍了都城。
有人盛讚秦嫵重情重義，有人猜測舊時秘事，有人笑她眼光不好，不要郎君愛閹人，一時間倒是蓋住了立後納妃之事的風頭。
林家別苑裏，林夫人氣得摔了杯子，捂著心口氣得幾乎上不來氣:“夫君，你且看看，這就是你口中的明君，這……竟然如此糟蹋我的五郎！”
“夫人消消氣。”林家主淡定的品著桌上的貢茶，淡然一笑:“我倒是更喜歡這公主了，那日大宴上，貴女無數，唯獨她偷遞了點心給身邊的侍女，可見是個良善的，而今日她願守諾言，不離不棄，這才更見人品貴重，我兒倒是個有眼光的。”
“可不要我兒，要個宦官，日後我的五郎怕是要讓人恥笑了！”林夫人冷靜下來，消了氣，可卻還是難以接受。
“母親為何這樣想？”林灼華立在一邊給林夫人順著氣，勸慰道:“今日去提親的可不止咱們一家，齊王，沈煜都被拒絕了，是丟人，是大家一起丟人，看誰敢說嘴。再者，母親真以為皇上會將公主許配給一個宦官嗎，公主是真心，可對讓人而言，不過是托詞罷了。”
“華兒聰慧。”林家主讚許的點了點頭，“如今你得封皇後，已經顯貴至極，五郎的親事我本就覺得並不能成，只是拗不過他，如今這般將事情緩下來，日後未必不成。”
“父親，我如今擔心的是那沈氏，陛下那日看她的神情明顯不同。”
“無妨，沈氏所求與你不同，我兒只需記得，你是帝後，莫要讓情志亂了心神，至於鶯鶯燕燕，終究是色衰而愛馳的玩物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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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今日立後詔書已經發下去了，聽說陛下立了林氏的姑娘為後，納了沈家和謝家的姑娘為妃，這一下後宮的高位就占了三個，宮裏可是要熱鬧了。”
“只納了三個？”秦嫵挑揀著面前的釵環，回首道:“清流人家或是武將中不曾挑揀幾個？”
“也是有的，只是分位都低，比不得前面幾位，聽說陛下尤其喜愛那沈姑娘，親自指了院子，說不得最先得幸的就是這一位。”
秦嫵笑笑:“與我們有什麽幹系呢？”
錦玉努了努嘴，給秦嫵梳頭的動作一頓，“殿下，怎麽沒關系，那位沈姑娘分明就是占了長得像殿下的便宜，那天我去取果子，都顯些認錯了。”
“錦玉，多嘴！”錦心呵斥一聲，小心的看著秦嫵的反應。
這種事，說出去，對公主和陛下都不好，陛下喜愛與長姐相似的女子，若是被有心人扭曲便成了愛慕長姐，亂了綱常，只怕到時候又要惹出風波來。
秦嫵輕碰了碰自己的面頰，“老天給的東西，相似又有什麽奇怪，只是總有些人心思齷齪，所以日後這話切不可再提，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錦玉乖巧捂住了嘴，用力點了點頭:“我記下了，一定不再說。”
換好了衣衫，秦嫵在鏡前最後理了理鬢發，將冊封那日的頂釵簪在了發間，走到門前，親手推開了那一扇沈重的雕花門。
天光明媚，而她，想和心愛之人光明正大的執手走在天光下。
“殿下，肖大人讓人來傳話，讓您快去禦書房，林家家主早起進宮，求陛下指婚您於林五郎，陛下沒拒絕，看不清是什麽意思。”
亂點鴛鴦譜的老頭，秦嫵暗嘆一聲，只恨他在這樣的時候添亂。
到了禦書房，肖固早早侯在了門前攔下了秦嫵。將人帶去了後殿，讓她在屏風後悄悄的聽庭前的動靜。
“阿姐，林家主剛走，沈太傅就過來了。”
“所為何事啊？”
“帶了庚帖，大抵也是想請旨賜婚，阿姐可是有得愁了。”
又一個亂點鴛鴦譜的老頭！
秦嫵透過屏風縫隙悄悄看著，傾耳貼在了屏風前，想要聽得更分明些。
“陛下，臣也知此時說此事或許不妥，但近日老臣頓感疲憊，精神不濟，恐怕時日無多，一來想同陛下乞骸骨，二來想請陛下成算一事。”
“太傅快請起，但說無妨。”秦玖攙扶起沈太傅，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。
“臣想為孫兒沈煜求娶長公主殿下。”
“太傅，此事還要從長計議。”秦玖暗嘆一聲果不其然，將剛剛同林家主說過的話又重覆了一遍:“太傅應知，朕自幼是阿姐護佑長大，感情甚篤，如今萬事未定，朕還想多留她些時日，沈煜自然是好的，若是日後阿姐有意，朕定然成全這一樁姻緣。”
“陛下，臣若是沒有記錯，公主如今已經是雙十年華，尋常人家的女子十五六都已嫁為人婦，如殿下年紀者膝下或兒女雙全，陛下愛重長姐，才更要多多為她打算才是。”沈太傅語重心長道。
秦玖無奈:“太傅所言甚是，朕會好生考慮的。”
“陛下，我沈家雖並不是什麽望族，但家風清正，一夫一妻，四十無子方才納妾，今日老臣是真心為孫兒求娶，不求公主尊榮，不為殿下美貌，只尊她人品貴重。”
秦玖頷首，聽得屏風後的動靜，揉了揉太陽穴:“太傅，朕自然是知道沈家風骨的，只是婚姻之事，總是要兩廂情願的，若是阿姐和沈煜兩情相悅，朕如何會不成全？”
“陛下，齊王求見。”
秦玖心頭一梗，這群老家夥還真是一樣的狡猾心思，前一日推舉皇後人選，後一日紛紛求娶公主，連說辭都沒有什麽區別，實在惹人生厭。
著人送了沈太傅離開，請了齊王進門，秦玖端詳著沈太傅留下的庚帖，並不避諱齊王。
“陛下，如今大宴已過，蜀地有馬匪做祟，臣不日就要動身回蜀地，臨行之前還是想來同陛下討一個恩典。”
“齊王請講。”
“臣的王妃故去多年，想為我齊王府求一位賢良貴重的主母，臣屬意公主，但陛下似乎不肯割愛，既如此臣也不好勉強，倒是聽聞顧郡主也是戎馬出身，想來也能和臣脾氣相投，不知陛下意下如何。”
秦玖微微皺眉，“怕是不妥，顧家大夫人新喪，顧郡主怕是無心婚嫁之事。”
“無妨。”劉繼擺了擺手:“只是嫂嫂，非父母夫君，有什麽妨礙，再者，臣也不求立刻成親，待我回去籌備婚儀也是需要時日的，介時想來顧郡主就釋懷了吧！”
或是公主，或是郡主，看起來他求的是尊榮，可秦嫵背後是肖揚舊部，顧雲念身後是整個顧家，他還真的是將野心擺在了明面上。
不許婚，是不近人情，許了婚，舍了哪個都是大事，自家阿姐，他自然不會讓她去那虎狼窩，至於顧雲念，顧家大夫人莫名新喪，顧家獨女若是又被指婚聯姻，只怕顧家這左膀右臂就要折給了別家。
劉繼還真是會以退為進，反將一軍。
秦嫵在屏風後聽著，只覺得頭疼，怎麽今日一個個的好像都盯上了她，都要求娶她，卻無一個問過她情不情願。
“陛下，齊王。”
肖固阻攔不及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嫵從屏風後闖出:“齊王見諒，王爺來得急，我與陛下正在說話，來不及離開，只能暫避。”
“無妨。”劉繼輕笑一聲，對這樣的美人，他是願意多幾分容忍的:“公主既然在，不妨就一起坐下來聽一聽。”
秦嫵微微欠身，“王爺與陛下談的是家國大事，本宮本不便插嘴，只是偶然聽得事關我和顧郡主，這才出言打擾。”
“公主但說無妨。”劉繼溫聲道。
秦嫵與秦玖對視一眼，莞爾一笑:“本宮先要謝過王爺錯愛了，只是臣女已有婚約，是自幼父親定下的，只是陛下愛重我，這才不曾履約。至於顧郡主的婚事，顧郡主由嫂嫂撫養照看，說一聲長嫂如母倒也不為過，按國法情理顧郡主都應守孝三年，怕是會耽誤了王爺。”
“果真？”劉繼鳳眼微瞇，露出一絲精明的利光:“公主怕不是在說笑，誰人不知殿下舊日的未婚夫如今只是個閹人，公主怕不是在侮辱本王！”
秦嫵毫不在意的迎上他的目光:“他是何人，都是我的未婚夫，是我心愛之人，於我而言，他就是世間最好，他不娶，我不嫁，他無後嗣，我奉他終老，王爺以為如何？”
“好！好！”劉繼拍掌:“公主對他還真是深情厚誼，就是不知陛下以為呢？”
秦玖嘆息一聲:“朕說過，阿姐的婚姻大事，自然是阿姐做主。”
“謝過陛下！”
這些話，她原本就打算說，可絕不是在人前。
但她在恐懼，擔憂，唯恐有人給出了足夠的利益，一道聖旨落下，她就再沒有了開口的機會。
這世上，最不能賭的是人心，最不能信的是人性，她不負人，卻未必人不負她。
秦嫵斂袖跪拜，額頭叩地，深深的俯身，行得是大禮，見狀秦玖忙伸手扶她，目光幽暗:“阿姐這是做什麽，阿姐要什麽，朕自然都是要給你的。”
白日裏的事，到了晚上已經傳遍了都城。
有人盛讚秦嫵重情重義，有人猜測舊時秘事，有人笑她眼光不好，不要郎君愛閹人，一時間倒是蓋住了立後納妃之事的風頭。
林家別苑裏，林夫人氣得摔了杯子，捂著心口氣得幾乎上不來氣:“夫君，你且看看，這就是你口中的明君，這……竟然如此糟蹋我的五郎！”
“夫人消消氣。”林家主淡定的品著桌上的貢茶，淡然一笑:“我倒是更喜歡這公主了，那日大宴上，貴女無數，唯獨她偷遞了點心給身邊的侍女，可見是個良善的，而今日她願守諾言，不離不棄，這才更見人品貴重，我兒倒是個有眼光的。”
“可不要我兒，要個宦官，日後我的五郎怕是要讓人恥笑了！”林夫人冷靜下來，消了氣，可卻還是難以接受。
“母親為何這樣想？”林灼華立在一邊給林夫人順著氣，勸慰道:“今日去提親的可不止咱們一家，齊王，沈煜都被拒絕了，是丟人，是大家一起丟人，看誰敢說嘴。再者，母親真以為皇上會將公主許配給一個宦官嗎，公主是真心，可對讓人而言，不過是托詞罷了。”
“華兒聰慧。”林家主讚許的點了點頭，“如今你得封皇後，已經顯貴至極，五郎的親事我本就覺得並不能成，只是拗不過他，如今這般將事情緩下來，日後未必不成。”
“父親，我如今擔心的是那沈氏，陛下那日看她的神情明顯不同。”
“無妨，沈氏所求與你不同，我兒只需記得，你是帝後，莫要讓情志亂了心神，至於鶯鶯燕燕，終究是色衰而愛馳的玩物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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